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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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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要耗盡生命值,就可以脫離了嗎……”周悅喃喃道。

實習系統有些擔憂,努力勸道:【宿主,您情緒不太好,精神值已經降到了危險區域,先好好休息一會兒吧,不要再給自己壓力了。】

周悅雙眼茫然,沒有回答。

系統又安慰道:【只剩18%黑化值了,任務很快就能完成了,到時候回到主系統空間,宿主可以用積分換取治療精神創傷的藥物,或者剝離這段情緒,甚至可以清空這段穿書記憶,然後就會慢慢好起來的。】

周悅輕聲道:“嗯,會好起來的。”

退出系統之後,周悅躺在白玉大床上,身下的被褥還是一片狼藉,仿佛時時刻刻提醒著他,昨晚那幾個時辰,這張白玉大床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事情。

周悅呆呆望著頭頂雪白的帳幔,心裏一片木然,他並不是天生喜歡男人,一開始根本無法接受顧雪城,直到後來挖丹的時候,因為極度的愧疚,和混合著親情的深厚愛意,才忍著羞恥接受了對方,用兄長的身份,做了所謂的妻子。

可是,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,被曾經深愛過的人,近乎殘忍地踐踏成了一地爛泥。

昨天晚上那幾個時辰,他嗚咽哀求過,也拼命掙紮過,可是根本沒有一絲作用,雖然他是七轉金丹的高級修士,但顧雪城卻是鳳凰涅槃之後的頂級修士,所謂十全金丹,十全十美,他那一點微弱掙紮在顧雪城眼裏,宛如蜉蝣撼樹一般可笑可憐。

最可笑的是,那枚死死壓制住他、讓他受盡侮辱的十全金丹,還是他幾乎豁出了尊嚴和性命,才幫顧雪城結成的。

顧雪城用那雙自己細心調養出來的,鐵鑄一般的胳膊,死死禁錮著自己千瘡百孔的身體,用那枚自己拼死幫他結成的,天下無雙的十全金丹,狠狠壓制著自己脆弱暗淡的七轉金丹,強迫自己待了客,後來還一起,一起……昨晚那幾個時辰裏,自己連最低賤的小倌都不如。

縱然他有千般過錯,萬般不是,但他已經竭盡全力去彌補了,而他親手養大的孩子,努力保護的少年,真心愛慕的青年,最後卻用他待了客,還口口聲聲問他怎麽哭了,還說這其實沒什麽。

他一直對侍妾這個身份沒什麽真實感,內心還傻乎乎地把自己當成顧雪城的兄長,其實顧雪城之前說的都是真心話,他恨透了自己,覺得自己下賤,所以強迫自己做妾,想盡法子折辱自己,讓別人把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當成笑談。

可笑的是,自己居然一直逆來順受,還自以為是地想要彌補對方,想要挽回一些過錯。

如今看來,當初去問劍谷取赤霄劍的時候,護劍蓮帶來的那個夢境早已預言了一切,或許從今往後,自己就會經常被用來待客了……

周悅想著想著,整個人慢慢蜷縮起來,連身上那些疼痛都感覺不到了,只覺得渾身冰冷,心裏一片空空蕩蕩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侍女們推開了房門,開始進進出出地收拾一片狼藉的被褥,她們雖然不敢看周悅,但表情都十分古怪,可是周悅連感到羞恥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侍女們收拾了被褥之後,芝兒哭哭啼啼地把周悅半抱半扶到泉室,周悅在溫暖的靈泉泉水裏泡了許久,終於感覺稍稍好了一些,身上沒那麽疼了,也能略微走兩步了。

“差不多了,扶我起來吧。”周悅低聲道。

“是,主人。”芝兒趕緊把周悅從靈泉池裏扶起來,讓他趴在矮塌上,拿了雪蛤膏給他塗抹傷處,又笨手笨腳地給他擦頭發。

過了一會兒,芝兒猶猶豫豫道:“主人,你,你有白發了。”

對於白發,周悅已經沒什麽感覺了,只淡淡道:“拔了吧。”

芝兒仔仔細細拔下了三根白發,他看著那三根雪白的長發,雖然不太明白這意味著什麽,但是心中莫名酸楚,小眼圈慢慢紅了,小嘴巴一癟一癟的,仿佛隨時都會憋不住,馬上就要哭出來。

周悅輕輕摸了摸他腦袋上的須須:“沒事兒的,別哭。”

芝兒再也憋不住了,抽抽噎噎道:“主,主人……主人有白發了……嗚嗚嗚……嗚哇嗚哇嗚哇嗚哇……”

他哭得滿臉涕淚,模樣和哭聲都十分滑稽,周悅卻笑不出來,只能勉強翹了翹唇角,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:“芝兒乖,不哭了,不哭了。”

過了好一會兒,芝兒終於停止了抽泣,情緒勉強穩定下來,周悅才輕聲道:“芝兒,這幾天你設法幫我打聽打聽,帝君打算如何處理那位姓白的擅闖者。”

芝兒含著眼淚點頭道:“嗯,芝兒會努力打聽的。”

接下來的幾天,周悅愈發疲憊不堪,每日都要睡上六七個時辰,做過爐鼎之後,他身子本就十分羸弱,經脈丹田更是一團糟,那天晚上的事情幾乎掏空了他最後一點心氣,漸漸有了油盡燈枯的感覺。

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丹修,雖然無法挽救自己的性命,但勉強遮掩還是可以做到的,那三次雙修之後,他便一直服用丹藥維持,如今快要油盡燈枯,索性把丹藥的劑量全都翻了倍,外表居然看不出太大異常,只是十分憔悴。

這天晚上,芝兒小心翼翼地走進寢殿,笨手笨腳地關上房門,小聲道:“主人,那位白公子的事情,芝兒打聽到了。”

周悅從床上撐起身子,勉強打起精神,啞聲問道:“帝君打算如何處理他?”

芝兒四處看了看,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:“芝兒聽侍衛們說,帝君打算大婚之日,用白公子以血祭天。”

大婚之日,以血祭天……周悅咀嚼著這幾個字,竟然並不感到十分意外。

自己渾渾噩噩地過了好些天,一轉眼就到了三月,似乎後天,也就是三月初五,就是顧雪城大婚的日子了。

按理說,大婚之日是不能見血的,可是顧雪城對禮法嗤之以鼻,做事向來不管不顧,他既然恨透了白晨雨,就偏要在大婚這一天,當著天下賓客的面,殺了白晨雨祭天。

周悅閉了閉眼睛,心裏已經有了打算。

芝兒小聲道:“主人?”

周悅想了想,從芥子袋裏摸出幾塊靈石,輕聲道:“芝兒,你明日到山下,為我買幾張青州宣紙,一塊湖州香墨,還有一支狼毫筆。”

“主人,用不了這許多靈石。”芝兒老老實實道。

周悅摸了摸他的頭:“剩下的靈石,就買一些你喜歡的糕點吧,別老吃蘿蔔了。不過你快要成精了,還是少吃一些凡食的好,也別忘了日日修煉。”

“嗯!”芝兒聽見有糕點吃,頓時十分歡喜,但又有些懵懵懂懂的擔憂,“主人怎麽忽然和芝兒說這些?主人要出遠門嗎?芝兒害怕……”

周悅心中陣陣難受,只能含含糊糊道:“主人不出遠門,只是芝兒長大了,要為以後做打算了,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沒心沒肺了。”

聽見主人不出遠門,芝兒登時放下心來,一邊把頭往周悅手裏拱,一邊嘟嘟囔囔道:“芝兒不長大,芝兒一輩子陪著主人,服侍主人。”

周悅笑著搖了搖頭,心裏一片悵然。

第二天下午,芝兒果然買回了上好的筆墨紙硯,偷偷交給了周悅。

接下來的整整一夜,周悅字斟句酌地寫了一封信,他以前也寫過遺書,可是如今的心情,卻完全不一樣了。

“帝君,見信如晤。”

他慢慢地寫,他平心靜氣地寫,沒有一絲怨懟,沒有一絲憎恨,只有無窮無盡的平和。他細細回憶著兩人的過去,敘述著那些美好的日子,描繪著靈犀峰雪白的梨花林、晚膳後金黃的糯米餅、燭光下泛黃的《落雪十七式》……

他回憶這些,寫下這些,並非挾恩圖報,他只想用兩人之間漫長的過去,和自己油盡燈枯的性命,為白晨雨換來一條活路。

他還是略微了解顧雪城的,顧雪城並非濫殺無辜之人,這封娓娓道來的長信,再加上自己一條性命,定然能打動顧雪城,救下白晨雨。

而且,走到這一步,他至少有八成把握,讓白晨雨的黑化值直接清空。

至於那三次心境試煉,他並沒有寫進信裏,自己挖了對方一枚九轉金丹,又還了對方一枚十全金丹,如果這還不夠,他還服侍過顧雪城,為顧雪城……待過客,勉強算是還了利息,兩人之間已經兩清,沒有再提的必要了。

從此橋歸橋,路歸路,他不愛顧雪城,也不恨顧雪城了。

周悅從漫天晚霞寫到月上中天,又從月上中天寫到東方既白,在顧雪城大婚之日的清晨,他終於寫完了。

早膳之後,侍女送來一襲薄薄的大紅紗衣,恭恭敬敬道:“帝君吩咐,公子今日著這身衣裳。”

周悅看著那身略帶羞辱意味的紗衣,溫聲問道:“可以不穿嗎?”

侍女低聲道:“帝君吩咐過了,公子不要為難奴婢。”

周悅默然片刻,覺得沒有必要為了自己已經絲毫不存的顏面,臨死前還去為難一個小姑娘,便點頭道:“我知道了,換上吧。”

他讓芝兒幫自己換上那身大紅紗衣,而後讓所有人都退下,一個人站在白玉欄桿前面,怔然望著延綿起伏的巍峨群峰。

不知道什麽時候,淩霄城雕謝了整整一年的梨花又盛開了,漫山遍野,如雲如雪,或許是為了慶祝帝君大婚,或許是為了迎接那位淩霄城的新主人,那位顧雪城心愛的道侶。

巍峨的淩霄峰也裹上了一層雲雪般的爛漫梨花,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梨花掩映中的淩霄殿,那應該是顧雪城和道侶舉行合巹大典的地方。

周悅凝神望去,雖然他是七轉金丹修士,但如今靈氣早已耗盡,只能模模糊糊聽見一些喜慶的絲竹樂聲,還能看見若隱若現的大紅裝飾、燈籠喜結。

周悅望著淩霄峰,聽著那些隱約的絲竹聲,忽然想起了十多年前,在淩霄峰後山,顧如海的宅院裏,十四歲的顧雪城擡頭向自己望來,眼珠清澈漆黑,冰冷得宛如兩枚浸在水裏的黑水晶。

他想起了那個偏僻的柴房,自己稀裏糊塗地弄錯了任務對象,生怕顧雪城被侍衛糟蹋,慌慌張張地從窗戶跳進去救人,還編了個白狐報恩的離譜故事,想哄得顧雪城信任。

他想起了自己把顧雪城藏了起來,硬著頭皮應付顧如海的盤問,還拿芝兒做擋箭牌,厚著臉皮說自己想嘗嘗做女人的滋味兒,惹得林思韻滿臉震驚。

他想起了自己以為顧雪城是主角受,傻兮兮地做了一盤紅糖糯米餅,充滿期待地望著顧雪城,其實顧雪城根本不喜歡這種油膩的食物,可為了讓自己高興,一直裝作喜歡。

他想起了顧雪城為了哄自己開心,親手打磨了一枚精致的蟠龍玉佩,假裝和自己的鸞鳳玉佩是一對,騙了自己好多年。

他想起了自己偷偷潛入雲雪樓,被顧雪城那些話雷得不敢相認……

他細細品味著那些過去的點點滴滴,仿佛貧窮的守財奴清點著自己為數不多的銅板,小心翼翼,津津有味,又可笑可憐。

不知道什麽時候,他披散的漆黑長發,已然化為一片雪白。

周悅並沒有註意自己的長發,他努力回憶著那些瑣碎無比的點點滴滴,忍不住輕輕翹起了唇角。

他本以為臨死之前,自己會想起那些肝腸寸斷的瞬間,回想起自己被顧如海一劍穿胸,回想起自己親手剜了顧雪城的九轉金丹,回想那三次幾乎把他淩虐至死的鳳凰涅槃,可是他沒有。

他如今想起的,全是一些極其無聊的瑣碎小事,比如白狐報恩,比如紅糖糯米餅,比如《落雪十七式》……甚至還有那本奇葩小黃書,還有那些天雷無比的愛語。

當初那些無聊瑣碎、尷尬可笑的事情,如今想起來,竟然也是滿心歡喜。

他們曾經有過很好的時光,曾經有過甜蜜的日子,雖然造化弄人,走到了如今這一步,但他並不怨恨,也不再傷心難過了,他希望顧雪城好好的,做一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賢明仙帝,和他的道侶彼此恩愛,萬古情長。

天色漸漸晚了,漫天晚霞映照著漫山遍野如雲如雪的梨花林,周悅看著看著,眼前漸漸有些模糊,但還是輕輕翹了翹唇角。

雖然這個退場有些狼狽,但他從地獄難度開局,花了十年時光,教好了原本殺人如麻的大反派顧雪城,教好了原本為人爐鼎的主角受白晨雨,他這一生,值了。

他不再猶豫,閉上眼睛,輕身一縱。

一朵血色花朵從高高的雲雪樓頂,輕飄飄地墜落下來,甚至沒有發出什麽聲音。

……

淩霄峰上,張燈結彩,一片歡聲笑語,眾修士都滿臉堆笑,爭著上前恭賀。

“恭賀帝君大喜!”

“恭賀帝君!恭祝帝君佳侶天成,鸞鳳齊鳴!”

“恭賀帝君!恭喜恭喜啊!”

“恭祝帝君和道侶珠聯璧合,花好月圓!”

平素只愛白衣的顧雪城今日身穿一襲極盡繁覆的大紅喜袍,向來冷漠傲慢的態度更是一掃而光,雪白俊美的臉龐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,薄唇微翹,眼底含笑。

對於滿口吉祥話的敬酒修士們,顧雪城也是來者不拒,靈酒喝了一杯又一杯,雪白的臉龐都有些泛粉,整個人簡直春風得意,大殿裏一片和樂融融,歡聲笑語。

和這喜慶場面稍稍有些不協調的是,淩霄大殿之外,白玉廣場中間,竟然吊了一個人。

那人容貌清俊漂亮,此時雖然滿身鞭笞血痕,披頭散發狼狽不堪,但兀自破口大罵,滿口汙言穢語:“顧雪城,我操你祖宗十八代!顧雪城,你不得好死!你走火入魔,自爆而亡!操你大爺!!”

眾修士聽得面面相覷,心裏直呼修真界居然有這種腌臜潑皮,聽說修為還很高,簡直就是有辱斯文。

顧雪城忍不住微微蹙眉,略微擡了擡下巴,旁邊的清風使立刻會意,趕緊吩咐外面的侍衛,用臟抹布把白晨雨的嘴給堵上了。

白晨雨雖然被堵了嘴,還是“嗚嗚嗚”直叫,漂亮的眼睛裏全是怨毒之意,仿佛恨不得咬下顧雪城一塊肉。

眾人心裏暗暗唏噓,聽說此人今晚就要被放血祭天了,也難怪如此不管不顧,瘋狂辱罵顧雪城。

雖然大婚當日用活人祭天這種事情,簡直有違倫常,而且十分不吉利,但是帝君要做的事情,自然無人膽敢置喙。

顧雪城端著靈酒,站在淩霄大殿高高的白玉臺階上,擡眸望向遙遠的靈犀峰,眸色一片暗沈。

自己失去九轉金丹之後,那人過去那具身體無人維護,早已腐壞不堪,自己只好用靈氣幻化出了一位“哥哥”,也就是那位所謂的“道侶”。

此時那位“道侶”正蓋著大紅喜帕,老老實實坐在淩霄殿的洞房裏,吸引著眾人的目光,從而遮掩住今晚真正的新娘,也就是那人。

而那人此時此刻,定然穿著他送去的大紅紗衣,整個人坐立不安。

那天他一時沖動,讓那人“待了客”,雖然滋味確實好到了極點,讓他幾乎有些失控,但那人似乎極為恐懼,一直拼命掙紮哭鬧,後來還說了許多絕情的話,讓他十分惱怒,索性拂袖而去。

可是拂袖而去之後,他又有些後悔,還偷偷回去看了幾次,那人似乎沒什麽異樣,只是精神不太好,每天總要睡六七個時辰,後來還偷偷使喚芝兒,想打聽白晨雨的消息。

想到這裏,顧雪城瞇了瞇眼睛,雪白的臉龐有些陰沈,握著酒杯的修長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了。

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罷了,待會兒把白晨雨放血祭天之後,這樁事情就算徹底解決了,然後今晚自己會去雲雪樓那邊,溫柔地和那人洞房,柔聲哄一會兒,好好安撫一番。

當然,不能讓那人知道自己把他當做道侶,免得他得寸進尺,就讓他在雲雪樓做幾年小妾,好好服侍自己,老實之後,再告訴他真相。

還有,倘若那人知道白晨雨死了,說不定會又哭又鬧,甚至忤逆自己,如果沒法安撫,就只能讓他“待客”,直到聽話為止,自己沒法對那人用酷刑,那人似乎也並不害怕酷刑,但十分畏懼“待客”。

或許,那天確實折騰得有些狠了……

想到那晚自己做了些什麽,顧雪城又有些後悔,可是轉念一想,那人活活挖了自己的金丹,又在自己垂死的時候,不知羞恥地去給別人做爐鼎,把好好的身子弄得千瘡百孔,還不知悔改,勾結外人想要逃跑,還說後悔遇見自己……所以,如今這一切,都是他自找的。

顧雪城瞇起眼睛,盯著遙遠的靈犀峰,細細想著以後的事情,白晨雨死了,那人沒了倚靠,就算再怎麽不甘心,哭鬧一陣之後,也只能乖乖順從自己。

數年之後,那人慢慢把白晨雨淡忘了,自己再耐心哄一哄,或許那人就會像從前那樣,和自己在梨花林舞劍,做糯米餅給自己吃,陪自己看劍譜,還對自己笑……

到了那個時候,自己再親口告訴他,自己從頭到尾,只有他一人,再沒有什麽別的道侶。

顧雪城想象著那些美好的未來,雪白陰沈的面孔漸漸舒展開來,心情也略微好了些。

就在這個時候,淩霄殿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囂,似乎有人想闖進來,還有隱隱的哭叫聲:“帝君,帝君!”

顧雪城回過神來,有些不耐煩道:“何人喧嘩?”

清風使趕緊小跑過來,恭恭敬敬道:“啟稟帝君,靈犀峰有人求見,好像是周公子的貼身小廝,名喚芝兒,他說有要事求見帝君。”

顧雪城微微蹙眉,心裏極為不快,難道到了這一步,那人還不甘心,派芝兒過來給白晨雨求情?

他冷冷道:“荒唐。本座大婚之日,一個妾室也敢派人打擾?轟出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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